[东卷]sickness（03）
烧烤节混个更_(:3」∠）_
03
首都的交通网络让他们很快就到达卷岛现在的住所——工作后他就独自一人住在这栋小公寓中，偶尔回去拜访哥哥Ren夫妇。这栋房子不算小，但都是极简随便的装潢，很有单身居住的风格。卷岛在门口整理东西，东堂则是深深吸了口气，瞪大眼睛打量着窗外稍有打理的草地，几乎空落的客厅——
“小卷，我能上去看看吗？”
“可以咻。”卷岛正在把他的风衣挂上衣架，几秒后却手一抖，“等等，东堂！”
但是客厅已经空空落落了。卷岛懊恼地“咻”了一声，几乎是狂奔到二楼，结果他悲哀地发现右手边房间门大开，东堂仿佛有心灵感应般地去了他最不想让他进来的地方。
卷岛细长的手指用力摁着木质扶手几近泛白，但是书房那边却仍旧没有响动。
……
……
这家伙，看到了那些东西后不是应该大叫一声，然后叫着“小卷小卷小卷”冲出房间找自己吗？卷岛狐疑地思考着，一边尽可能放轻步伐，慢慢靠近书房。现在书房的门正半开着，这个角度恰好可以观察到东堂的侧面。东堂手里拿着的，应该就是那些东西了……他看到了……
卷岛的心脏在狂跳，抓住门框的手抖得快要抽筋。
他还在仔细看咻？这些东西平时都看到过吧——不对，他好像在……擦眼睛？
卷岛下意识地松开了抓住门框的手。嘴里一张一合，无声地重复着自己的判断，难以置信自己的判断。
东堂哭了……
不可能咻。又有个声音在大脑中窜出，让卷岛忘了被戳破秘密的尴尬，直接推开书房门，与东堂面对面。
“小、小卷？”东堂手中的书册砰地落回桌面，回音在寂静的房间荡漾。
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下，两人就这样相互凝视着，神情古怪。直到最后，东堂先打破了沉默。
“小卷一直在看着我？！”他把手中的册子重新放回原处，眼神在书册和卷岛之间游移。那本书册的封面写着日期，还有东堂尽八的名字，翻开就能看到里面一张一张的，是各个网站关于东堂，或是所在车队的新闻、报道、介绍。一条一条地全部收集了。就连很多东堂自己都不知道的新闻，全都有。
进入车队后所有的困难……似乎都值得了。知道这本册子是什么的一瞬间，不知道是出于自己原本的状态，或是激动，甚至是感动，眼泪就这么难以自制地从东堂的眼睛里落下。
虽然是在英国，但小卷果然是在关注着我，也期待我能够成功……小卷果然是喜欢我的吧！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喜欢，真是太好了！这么想着，东堂已经把内心活动全部说了出来。
对面的卷岛依旧皱着眉头，但是脸上的混合着尴尬、喜悦与若干表情。
“恩……我一直在看着你，咻。”卷岛干巴巴地重复道，手不知道往哪儿放。
东堂的邮件，东堂的讯息，东堂的动向，隔着英吉利海峡，亚细亚大陆，日本海，隔着九小时甚至十个小时的时差。他不常回对方的信息，与此同时默不作声地通过网络搜集东堂比赛的新闻，一条一条打印装订，估算着时差去看直播，下载所有可能找到的视频。然后，每天 看一遍东堂发来的邮件，再把所有收到的纸质信件收齐。
卷岛裕介在行动上，只是用一种看似轻描淡写，甚至凉薄的方式进行回应--与东堂简短的回复，以及偶尔的电话。
实际上已经尽他最大努力了。
就像蜘蛛脱离了阴暗潮湿的洞穴来到光天化日之下，反而会手足无措，不知该怎样行进。于是，它只好继续沿袭在洞穴中的，对于外边世界却已经不太合适的方式。尽管看着打印机吐出熟悉的日文，看着熟悉的字迹，在每一次的点击与浏览，同样会有一种情感厚积薄发。卷岛自己都鄙夷自己是不是另类，即使是爱，是喜欢，方式真是不合理到极点。也只有东堂尽八，几年间仍旧对卷岛裕介终如太阳一般熊熊燃烧着，也是如此了解他的行为作风。
“原来小卷那么喜欢我呢……”东堂现在的样子看上去非常恍惚，让卷岛咳了一声。
“不是都确认……交往了咻？”
“是呢……”对方的眼睛突然变得神采熠熠，“小卷那么喜欢我……我也要好好努力啊！”
“你什么意思咻……”卷岛看着突然亢奋起来的东堂，额角有些作痛，“你的病没事吧？洗完澡去睡一觉，倒时差——”
“好——”
然后“啾”的一声，东堂在口罩凑到他的嘴上时附带了一个夸张的配音。卷岛古怪地抽动了一下嘴角，要笑不笑地拉着他去楼下了。
TBC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