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ES/零英零]Rose in hell （04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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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04 月下的浮光
天祥院皇帝醒来的时间，已是午夜之后了。黑黢黢的夜晚，月光格外皎洁，在四周出奇的寂静下，偶尔听得到微弱的虫鸣在花园浮现。他慢慢坐起身，发现不远处的一扇窗户半开，魔界的吸血鬼正悠闲地倚坐在窗台。
“晚上好，吸血鬼先生。”
朔间零回过头，看到月光之下朝他微笑走来的皇帝，一袭白衣的他的确有着天使一般圣洁无缺的美貌。然而鲜少有人知道，这躯壳下包藏的是一颗怎样的灵魂。
“夜安，天祥院陛下。”他支着下颌，继续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对方。而天祥院英智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目光，他安静地站定在不远处，半晌，他望向窗外的一片暗色，自顾自地开口了。
“你也知道了吧？我所定的契约。”
“唔。”
朔间零应着，发出一阵短促的笑声。
“想不到堂堂皇帝陛下，竟然舍得动用深渊蔷薇……吾辈可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件魔物。”
“呵呵……怎么从朔间先生的语气中，感觉到你很是期待？”天祥院英智抬起手腕，看了看那朵绽放的蔷薇。在月光的沐浴下，那盛放的花瓣娇艳欲滴，殷红得几乎可以滴血。
“要知道，在取得我的性命之前，我可是会把你压榨至极限哦。”
“呼呼……汝也应当注意自己的身体，免得在役使吾辈的过程中暴毙。”然而，对方的回答似乎毫不在意，“毕竟从当前来看，汝的帮手真的不多呢……”
皇帝仿佛早就知道他要说什么，温和的笑容没有丝毫改变：“我当然知道自己的情况。另外……看来你是从敬人那里打听到情况了。”
“当然。”朔间零将自己的衣袖略微撩起，似乎是打量着手腕上的契约印记，“不过除此之外，吾辈还有疑问。”
“请说。”
“汝最终的目的。”
天祥院英智没有马上接话。他凝视着远方不见景物的夜色，似是沉吟，而片刻之后他再一次露出了微笑。他的面色一直不好，然而这份笑容所映的光芒似乎能掩盖一切。
他突然转身，对上了魔王血色的眼瞳：
“我啊，要让腐朽的国度陷入混沌。所以眼下，自然需要一场彻底的，全然的改革。这也会是一场多方会被逼上绝境的‘游戏’……”
“朔间零，你是活跃于暗处的魔王。但是没有光明，何来黑暗……愈加光辉的未来，与你们也是相辅相成。”
“……”
对上那双碧蓝色的眼眸，朔间零眯缝起了眼睛。他看到了一种对于自身理想的笃诚与狂热，燃烧着冰冷却长久的火焰。
所以他能不顾一切。从前如此，这次亦是如此。倘若说是执著扑向火焰的飞蛾，似乎也有所相似？
不……他更加可怕。
沉寂的氛围中，他们安静地注视彼此。魔王的眼神微微流动，似乎思考起了什么，直到窗外的夜禽振翅飞翔，似乎才将他猛地唤回神来。
“吾辈在想，汝已经有详尽的计划，无需吾辈操心。”
“当然。”
“那又为何是召唤吾辈？尽管是吾辈欠你一份情。”
这次，天祥院皇帝神秘地笑了笑，却没再说一个字。
TBC